在驿站里要了两杯茶水,二人歇脚片刻,只听思勤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了,有什么事,都是下面的人跑腿过来,偶尔会听他们提起几句。对了,想起一件事。”
赵无垠手指蘸水在桌上写到:什么事。
“杀人放火的事”,思勤说。
赵无垠皱眉拍了一下他的小臂。思勤的状态实在令人担忧,有点疯,有点失控,他不知道自己闭上眼之后,这个人会做出什么来。
思勤向店家要来纸笔,写了几行小字,两指一捏吹了个哨子,片刻钟后,赵无垠就听见了鹰啼。
鹰儿站在窗棂上扑闪了几下翅膀,扫起一层灰尘。思勤将信绑在它腿上,“传给陈峰”。
西部边境是陈峰的地盘,赵无垠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问他: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之前将葛永清留给陈峰看管,本想把葛淞引过去也好抓人,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必要了,看到天脊山突然想起了这事,既然雪里红是从他手里传出去的,这个作恶的源头我自然不能留着。包括那个老头,如果找到葛淞我得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把雪里红带进大梁。”
赵无垠有点听不下去了,他之所以要跟他出来,就是希望能把思勤稳下来,他这么个疯劲儿,真要作恶起来不知道要闯多大的祸,到时候弄不好会反噬到自己。但是仔细一想,心里又疼的厉害。
他记得思勤以前的宽恕和温柔,承受着诛母族的恨意潜伏到蒙古,为燕国国主、为仇人卖命。两面三刀的环境,并没有将他滋生的丑陋可怖,相反,他一边应付着蒙古和燕国,一边偷偷给他通风送信,算计着每个国家的出兵动向,维护着三国之间颤巍巍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