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堔讪讪道:“让陛下见笑了。”
赵无坤说:“金陵繁荣,百花似锦,可以谅解,只是竟不知叶大人也有此等爱好,倒多了些许人味儿。”
叶子堔又与他对话许多,临退下去前,他见赵无坤把剩下的茶水倒进了一盆绿植中,动作极其熟练,像是习惯了的。抬眼看去那盆绿植,绿叶,锯齿状的边沿有着极细的红边,竟没有认出这是个什么品种。一时好奇,问了出来。
赵无坤随口答:“玉兰草。”
“玉兰草竟是长这么个模样的吗?”
赵无坤说:“这盆玉兰草已经这个模样十几年了。爱卿好眼力,如此墨玉一样的颜色,你竟能发现它的与众不同。”
叶子堔答:“实不相瞒,微臣平时也有养花弄草的爱好,一时竟没认出,实在好奇。”
赵无坤良久没说话,挑了挑它盆里的落叶,“这是先皇留下的。”
叶子堔一时黯然,闭口不言。
赵无坤又说:“这盆草,从先皇去了以后变成了这个样子”,抬手弹了弹它叶子上的红边,“好像有神性一样。玉兰草本身长势缓慢,从那以后便愈加的不长了,不过这叶子,倒是呈现出一股生机勃勃气态。”抬头促狭的看着他,笑道:“朕刚才一时手顺给它泼了一碗茶水,你可别在史书上给朕按个什么大不敬的罪名。”
“微臣不敢”,叶子堔赶忙作揖,“臣只会觉得陛下是在祭奠先祖。”
“好滑的嘴,连先皇都敢打趣了,就知道和卢贞混到一起的人正经不到哪里去”,打趣几句,吩咐他退下。
卢贞养伤的期间一直来找叶子堔下棋,平时疏远于叶子堔清高作风的人,竟也一时与他走得更近了。叶子堔之前从不党附与争辩,凡事退一步是他的作风,而今风雨飘摇,朝政动荡,所有人被这股风吹的瑟瑟发抖,唯有他,稳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