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却固执:“他不会抓我。”说着去了厢房换了夜行衣,踩着瓦片跳跃几步飞走了。
卢飞今夜驻守西城门,西城门人手不多,又靠近野地,极目远眺便是山,山上,是陛下一时兴起盖的一座避暑山庄。目之所及,一片荒凉。
自从那一只杂牌军突然出现在金陵城,皇城内就开始变得乌烟瘴气,偏偏陛下被朗才唬的,自以为这宫内一片祥和。他说人多,安全,陛下也就信了。
“哎……金陵城乱,流民失所,怎么也乱不到你的头上,哼,你慌什么?”他这话对着虚空说,也是对着陛下说。若不是当值不许喝酒,他真想痛饮一杯。
卢飞不知,在此时北门、南门两个主城门,此刻正酒气熏天,聚众打麻将呢。也幸亏如此,左丘在屋顶上飞了一圈都没人发现,连向来戒备森严的后宫此刻都充满了淫乐之声,哪里有空顾及他这个“刺客”。
绕着皇城飞了大半,靠近东门他看见卢奇,怕被他发现,这才悄默声的往回绕,直多饶了大半圈,这才看见“举杯”邀明月的卢飞。他弹了一颗石子在他后肩的穴位上,卢飞迅速反应,转过身,又一粒瓦碎弹在他的喉结上,卢飞眼疾手快的握住,恍惚间感到了一点熟悉。忙问:“谁?!”
左丘这才出现。从屋顶后飞出,踩着墙头落在他身边。
左丘一句:“还以为你不记……”被截止到一半,就被卢飞拽走了。拽到一处阴影之下,月光撒不到的地方,“你怎么在这儿?北伐已经开始,你为什么没有和王爷在一起?”
“哎,这个说来话长”,左丘说,“所以我打算长话短说”。但他看着卢飞,数年不见的对手眼角已经长出了皱纹,眼神也失去了当年的光彩,便觉得此行“短说”不了。
“好久不见啊,卢将军。”
卢飞在调到金陵守卫皇城之前,也是天天跟着袁址上战场的,那时候中原大乱,三个国家打成一片,战争彻夜不休。那时候卢飞负责的西部战线,主要对付的就是左丘。两个人什么阴谋诡计也都耍过了,该拼的蛮力也都拼过了。天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是除了你死我活之外,也生出了一些心心相惜的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