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给你通风报信的人,是谁?”袁址一边就着烛光看着信上俊秀的字迹,来回翻看了好几遍,才把它引了烛火点燃。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是心中有猜测。”
袁址一脸的惊愕,“这可不像你。”
“但我信,我猜的没错”,赵无垠慢半拍补充道。
袁址感觉自己真的老了,越来越不明白小年轻的心思。便无趣的告辞走人。
在天上盘旋的思勤见帐帘掀开,迅速北上。他刚刚一不小心将高度压得低了一点,若是袁址这等高手,即便是在天上,也不是没可能发现他的。
风刮疼了人的脸,离开了梁军驻地他便把速度降了下来。微风漾开碎发,唯有北归的大雁与他齐飞。在这一片晚风里,他心里默默勾勒出赵无垠的影子:与他仅见的那一面,那令人讨厌的敏锐与聪慧。而后回忆起更久远的时光深处:男孩掏出一条红色的发带,目光真挚道:“我不想欠别人的,来日若有缘,会报你今日的救命之恩。”不觉莞尔一笑。
落在马棚上,收好背上的天翼,思勤小心翼翼的滑下来,给受惊的马儿安抚似的喂了一把粮草,然后偷偷溜进了自己的蒙古包,开始翻箱倒柜。
思勤有一个毛病,总喜欢存着点什么,即便那些东西没有用,但心里总感觉那些是他人生历程的见证,证明自己是经历了这些事,从而活到了现在。
此刻思勤大半夜不睡觉,开始鬼使神差的翻箱倒柜找那条红色的发带,十几年,早不知道藏哪儿去了,在没在他都不晓得。毕竟这几年他到处东奔西走,不可能把所有家当都戴在身上,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早就丢了。
找了半个时辰,果然没找到。思勤颓然的仰躺在垫子上,喃喃道:“为什么那么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