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那封信来到这里赴死之前,任远之不过是一介快入了土的布衣,因为缴不起银钱弄得落魄家亡。当他忍无可忍、堵在宫门前拦驾,对唐炜乔的所作所为大肆辱骂的时候,他并没有被赐死,还得到了陛下赏赐的一杯茶。
唐炜乔亲自接见了他,对他诉诸衷肠,任远之感激涕零。士为知己者死,这就是他为之卖命的原因。
“大人今天亲自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任远之已累的睁不开眼,好像随时能睡过去似的。但他依然记得,自己这是第一次听这个衣着华贵的人亲口对他说话,而不是通过手下传信。
“嗨,也没什么事,你如今在梁是个黑户,我只是来为你找个差事做。”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人有话直说便是”,任远之依旧没有睁开眼,浑身上下散发着视死如归的气势。
张思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废话,从怀里掏出一封白纸黑字的文书。那纸设计奇特,纸上浅浅印有纹路,仔细看,像是禅的半边翅膀。
任远之年纪虽在,但一辈子都是穷苦百姓,没什么见识,此刻,一时他也没有明白这是个什么。
“不瞒你说,这是一封生死书”,张思顺语气冰冷,连那让人别扭的温柔劲儿都盖不住了,“签了此书,你就是我们的人了。”
任远之明白了,当即惊恐万分,但很快又沉静下来。没想到他老实巴交了一辈子,临入土这几年却过这么轰轰烈烈,说不定还有望写入史书,当下一想,这辈子也值了。
“我有知情权吗?”他语气轻快的说。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