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场内的人都没想到,看似庸碌一生的秦王,实则内心存着这般久的恨意。

殿内静默无声,良久, 才听见晏喻之低叹一声, “说完了?”

秦王怒视着他, “你!”

尽管有些事并不像秦王说的那般,可晏喻之不想解释,也懒得解释。

玉槐安把玩着手中那张人皮面具,笑道:“这东西做的可比我之前见到的粗糙多了。”

沈浮光见着那张人皮面具,陡然道:“你把林子芗怎么样了?”

医正院的人都说林子芗来给沈圻川治伤,既然他见到的林子芗是秦王冒充的,那真正的林子芗去哪儿了?

秦王冷哼一声,“死了。”

沈浮光顿感自己的手臂被人扯了一下,回过头,沈圻川对他低声说:“你和夏祥从侧门出去,离开这里。”

“可是我……”

沈圻川语气加重,道:“可是什么,你留在这里,只会成为陛下的软肋。”

沈浮光这才注意到,晏喻之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是怕秦王看穿,从而对付他吗?

“……我知道了。”

秦王见沈浮光和夏祥转身去了侧门,当即掷出手中的匕首往沈浮光后背袭去。

晏喻之随手抄起一块砚台打掉了那把匕首,兵器清亮的镗朗声和砚台的沉闷声传进沈浮光耳中,他下意识想回头,却听见晏喻之喝声道:“快走!”

沈浮光停住了想要回头的想法,当即拽着夏祥往侧门跑出去。

夏祥道:“少爷,我们、跑去哪儿?”

沈浮光看着临华殿外空无一人,只有屋檐下随风摇荡的灯笼,以及忽明忽暗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