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坐了起来,手掌按在旁边,被褥是冷的,分散的思绪逐渐回笼,才想起晏喻之应该是下山了。

沈浮光穿好衣裳拉开门,一股独属于清晨的冷风灌了进来,天气降温降得越来越厉害了,他哆哆嗦嗦地关上门往外走,洗漱的水覆在脸上时,冷的他脸颊的皮肤都紧绷了起来。

黄庆走在他身旁站着,熟练地打水洗漱,听见沈浮光的“嘶嘶”声,笑了笑,“井水冷很正常,习惯就好了。”

这根本习惯不了啊!

沈浮光抖了抖被冻僵的手指,放在嘴前哈气,稍微暖和点才说:“中午应该就没这么冷了吧?”

黄庆点头道:“对,所以现在先忍忍。”

下一刻,沈浮光的身上就被搭了一件茶白色的披风。

他愣愣地转身,眼前的人一袭白衣,披着同款的黑色披风,虽然脸被蒙住了,但是那双眼睛沈浮光立马就能认出来。

鉴于黄庆也在场,沈浮光没有称呼他,只道:“你不是下山了吗?”

晏喻之整理了沈浮光的披风,随后给他系上带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下山了?”

沈浮光一时噎住了,晏喻之的确没说过要下山,只是他自己在那里瞎猜,“可是你不回去的话,那边该怎么办?”

一旁的黄庆见二人举止亲密,想来关系也不简单,便默默地离开不打扰他们。

晏喻之道:“朕已经让林子芗收拾准备回去了,他和乐正闻会配合好的。”

沈浮光问:“那你就是要留在这里了?”

“既然劝不动你,那朕陪着你好了。”

沈浮光神色别扭,“我也不是非要……”

晏喻之道:“你再说下去,朕又会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