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在现代连恋爱都没谈过,现在来了这个地方,突然多了个媳妇,现下两人还共处一室,说不紧张都是假的,紧张之余还带着些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晏喻之总能给他一种压迫的感觉。

沈浮光脑中灵光一现——难道这就是妻管严?他们沈家祖传的,深埋于血缘的怕媳妇。

晏喻之见沈浮光垂着头,一张脸煞白,“沈浮光。”

沈浮光愕然地抬起头。

晏喻之瞧着他那双眸子,里面闪着光,他邃然想起了以前自己抓的一头鹿。当时那头鹿就是用这种眼神看他,胆怯、眸光轻闪,像是淬了泪,无一不是同现在的沈浮光一模一样,到最后他也没放了那头鹿。

想到这儿,他对沈浮光招手,“过来。”

沈浮光慢吞吞地走过去,“陛下。”

晏喻之道:“你在怕朕?”

沈浮光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怕媳妇呢!

“过来研磨。”晏喻之丢下这句话就走向案桌。

沈浮光看着桌上的文房四宝陷入了沉默。话说研磨是怎么研的来着?

“不会?”晏喻之突然出声。

沈浮光赶忙拿起一块墨握在手中,忙道:“会!”然后他往砚台里倒了点水,学着古装剧里的那些人研磨。

身侧伸过来一杆笔杆轻轻敲了下砚台,“水,多了。”

沈浮光一愣,然后把那滩黑黢黢的水倒掉了,又重新倒了点。

他的余光一直落在晏喻之的侧颜上,眼睫轻垂,敛去了那双带着帝王威仪的眼睛,看起来倒是容易相处极了。

晏喻之笔下不停,说:“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沈浮光手下研磨的动作不停地加快,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他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