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奶娘的儿子救了我一命。”唐清说到这件事时,脸上露出了与年纪不相符的沧桑,他心理的确要比普通少年成熟许多,年纪轻轻经历了家破人亡,又流亡在外,被逼着不得不成熟。
“他岁数与我一般大,身形与我相仿,跟着我同吃同住,知晓我习性。”唐清回忆起那日家中兵荒马乱的时光,忍不住地流露出伤心,“他划花了脸,穿着我的衣裳,学着我的行为举止,当着禁卫军的面引火自/焚了。”
越泽言点头:“这与调查来的事情对上了,都说你自/焚而亡,死在屋中。”
“我恨不得死的是我,可我这条命是别人的命换来的,我还背着全家上下五十多口人命,我不能死。”唐清闭上眼睛。
越泽言问道:“你既然逃出来,可以来寻本王。”
唐清惨笑一声:“我逃出来以后,直接前往南方,准备寻找唐家军,洗清我父亲造反的罪名,却不知道唐家军中早有人投靠了那个昏君,发现我以后一直追捕我。”
唐清叹气:“那时候我的确想过去寻王爷,但王爷那时正与羌人交战,大漠千里不知身在何处,我实在不好前去打扰。而且正是关键时刻,若是连累你被昏君下狱,腹背受敌,就是我的罪过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现在想想,还不如去寻王爷,没有我,昏君一样会找你麻烦。”
他们说着话,唐清脚步一停,指了指前方:“王爷,我们到了。”
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出现了粗壮的木头砌成的围墙,上面还有岗哨,站着人。
唐清挥挥手,岗哨上的人显然认识他,很尊敬地对他鞠躬,木门被从里面打开,他们一行三人被放入。
这座建在山中的寨子,比起土匪的山寨,更像是一座小小从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