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唇都咬出了水润嫣红的痕迹,扑通往地上一跪,垂着眉眼,温驯地低下头颅,露出一截修长的玉颈。

慕容夙喉头滚动,语气放软了些:“骑马磨到腿根儿了吧?朕纡尊降贵为你上药,你非但不感恩,怎的还推三阻四?”

放在别人身上,那可是莫大的恩赐!

鹿溪抬起水润的红眸。

若是单纯帮忙上药他自然不会推辞,可慕容夙方才说得什么话。

听起来太奇怪了!

且他又不是自己够不到,完全可以自己涂抹。

“放心,朕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以朕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便想,也无法办到。”慕容夙点破了少年的隐忧。

“你刚为朕换了药,朕礼尚往来,也为你涂些脂膏,不必拘泥于礼数。”

青年的话没有丝毫异样,那双眸子却如鹰隼般,紧紧锁着猎物,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鹿溪直觉自己拒绝了,下场可能会更凄惨。因此犹豫了一下,小步小步地挪了过去。

慕容夙紧绷的肌肉也随着他的靠近逐渐放松。

外界传他自幼体弱,不过是当初为了党政示敌以弱,从而避免被当做箭靶子制造的假象。

他的身体素质不算差,因此在涂了几日药之后便能活动了。

只是他谋划着在此次出行中干掉霍睢,所以故意瘫着一副不良于行的模样。

若非如此,白日里他便下马车将少年捉到怀里了。

小哑奴识趣自己过来,自是好极。

鹿溪在榻边站定,手指颤巍巍地探进袍子里,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青年不免似笑非笑地抬眸:“自己不脱,是指望朕帮你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