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星河站在最前面,更为直观地感受到师尊举手投足见的威压。哪怕有所收敛,照样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忍不住咬紧了牙关,心底生出一丝挫败。

纵然师门内都称赞他天赋绝佳。但他连贺晏卿都比不过,又怎么及得上师尊。

若是师尊对师弟图谋不轨,他又有何实力把师弟抢来!

那厢鹿溪一到殿内,就再也忍不住生理上的迫切,往陆乘风怀里一撞,执起他宽厚的手掌,温软的声音仿佛融化了的春水。

“师尊,冰一冰。”

陆乘风将他眼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看着青年那双迷离的眸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反手将他的手掌裹在了掌心里。

冰寒的真气顺着双手相接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传入鹿溪体内,青年不知不觉间就完全偎在了陆乘风怀中,脸上红晕稍减。

银发与黑发交缠,似是缔结了世上最亲密的关系。

陆乘风的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鹿溪的脊背。

而青年宛若一只乖巧的小猫,被主人挠着痒痒,时不时舒服地蹭一蹭他的胸膛。

他却没注意到,头顶那双白瞳缓缓被赤红所覆盖,连眉心都闪烁着明灭不定的黑气。

……

不知过了多久,鹿溪蓦地感觉自己被推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

陆乘风在榻边卓然而立,像是不可亵玩的山巅雪莲般绷着一张年轻又寒意幽深的面孔。但散乱的衣襟和布满褶皱的袖袍却破坏了那份遗世而独立的气质。

鹿溪不禁有些脸红,赶紧从榻上跳下来行了一礼:“多谢师尊。”

陆乘风居高临下地觑着漆黑的发旋,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起来吧,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