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甚至感应到他在房间周围布置了一层结界。

不过他本来就没想冼星河帮自己,只是觉得大师兄撒谎玷污了他公正严明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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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很快烧好了水,掩上房门开始脱衣服,却并未注意到一缕神识穿过结界,静静地停滞在他房间中。

灰白相间的道袍一层一层剥落,宛如被剥开的荔枝,露出内里丰盈皎洁的果囊。

那对精致的肩胛骨好似展翅欲飞的蝴蝶。

冼星河倏地闭上了眼睛。

师尊事务繁忙,陆溪作为他的第一个师弟,称得上是被他一手带大的。

当初年幼的师弟玉雪玲珑,比沈清还要乖巧可爱许多。

他在他身上投注了最多的关爱。

但是随着陆溪长大,他越来越明显地对他表达了排斥,拒绝亲昵的接触。

冼星河又不爱热脸贴冷屁股,自然也对陆溪冷淡下来,一点点看着他性格变得越来越阴郁孤僻。

从始至终,陆溪都是得到他唯一特殊关照的人。

这份感情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变质。

冼星河想,他刚才怒斥燕玉悬,何尝不是在谴责自己。

男人往腿间看了一眼,神识再度侵入隔壁室内。

青年漆黑的长发湿了水,被一把揽到了后面,露出那张如山水泼墨般瑰丽的面孔,红唇在雾气氤氲下显得愈发诱人。

海藻般的长发在水中散开,掩住了水下雪白的皮肉。

放着梳子的桌案离木桶有些远,鹿溪似乎是要拿它,伸长手臂却够不到,上半个身子都微微探出了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