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也没想到里里外外的清洗竟然那么困难,他在浴缸里哭了一遍又一遍。

赫尔曼一把他放回床上,少年就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蚕蛹沉沉睡了过去,只剩白里透红的脸颊从绵软的被褥中露出来。

赫尔曼盯着自己的小新娘瞧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走去了书房。

“人族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空旷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一句问话。

吸血鬼始祖的嘴角陡然噙起一抹调侃中夹杂着嫉妒的笑容:“问这个做什么?你不和溪溪亲亲我我,倒是想起自己的宏图壮志了?”

“婚礼太仓促了,还未来得及准备聘礼,便用人族的领土当聘礼吧。”薄绯的唇云淡风轻地说道。

那些人类一听鹿溪患有嗜血症,便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他的亲生父亲更是禁锢了他十八年。

那就让他们沦为奴仆,以后只能听溪溪差遣吧。

“虚伪!”他脸上瞬间又换上了一幅嫌弃的表情。

为了夺得人族领地,赫尔曼筹谋了数百年。

明明是想江山美人兼得,还要假借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名头。

赫尔曼自言自语期间,在马棚中偷懒的马夫陡然发现墙壁上的倒影裂开了一道血盆大口,狰狞地朝他扑过来。

就在他即将整个人被吞进去的时候,一枚小巧玲珑的十字架忽然弹到了黑影上。

黑影一歪,从马夫的腿上咬下一块血淋淋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