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一只手蓦地从斜里伸了出来,毫不怜惜地捏住少年腮帮子,迫使他从青年肩头离开。

“克勒斯!”简逸尘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正准备抱着鹿溪闪开。

男人另一只手却拨开营养液的塞子,抵到少年嘴边。

清甜的血液香气在鼻端弥漫,鹿溪本能地启唇。

泛着浅淡红色的唇肉贴在透明的玻璃管上,若隐若现的软腻舌尖似乎勾着人去品尝内里的甜美。

简逸尘莫名觉得心底有种情绪在发酵、酝酿,注意力诡异地集中在了少年身上。

克勒斯却轻笑一声,语调尖锐又冷酷:“被欲望支配着喜欢喝血的怪物,还算是人吗?”

鹿溪也不知怎么回事,趴在青年颈窝里,视线全部被淡青的血管占据。仿佛能感受到皮肤下面脉搏的跳动,于是迷迷糊糊地咬了上去。

他刚恢复清醒,就听到这么一句话,脸色唰地白了下来。

简逸尘陡然回神,怒斥道:“克勒斯,你给我闭嘴,谁允许你进来的!”

这家伙难道一直在监视他和溪溪,为什么溪溪一醒这人便出现了?

克勒斯漫不经心地举起手中的营养液:“我好心来送食物啊,溪溪很喜欢,不是吗?”

他弯下腰,看似友好地平视少年的眼睛。

鹿溪却仓皇地抿了抿唇,硬着头皮挪开视线,声音还发着颤:“我不需要!”

“我会为他准备!”简逸尘在同一时间强调道,“典狱长大人,溪溪只是生病了,请你注意措辞!”

“既然是多余的,那就……”克勒斯蓦地捏碎手中的试管,淡色的唇间冷漠地吐出最后三个字,“毁了吧!”

鹿溪浑身一震,一方面是按捺不住本能,却又死死地压制着,另一方面却是被吓的。

他总觉得克勒斯那些话是对他说的,像是要把他一点一点嚼碎了咽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