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其他同学在努力为前程拼搏时,褚归早早的被默认成了回春堂的接班人。后来褚归毕业之际工作关系直接转入回春堂,令他们对此愈发信以为真。
论规模,回春堂当然没法跟京市医院或者卫生院比,一个用两进四合院前院改的医馆,放地图上堪堪芝麻大小,但它偏偏从末朝延续了上百年,于中医界的地位举足轻重。
褚正清不带学生,教的徒弟也只在回春堂坐诊,却丝毫不妨碍业内人
士对他们的高度认可。回春堂年四十收徒,韩永康去年三十七,已经有人明里暗里想往他这塞孩子了。远远出现一架牛车时,褚归瞬间停下问余洛那是不是巡诊队。
余洛眯着眼仔细观察,牛车狭窄,上面的人全侧身坐着,余洛并未看清,但这个时候搭牛车进城的,大概率是巡诊队没跑了,手指一数,余洛冲褚归点点头:“应该是他们。哎——”
说着余洛朝着牛车大喊了一声,对面收到立马招手响应。
褚归跑了起来,赶牛车的挥着鞭子吆喝拉车的黄牛,距离不断地缩短、再缩短,模糊的面容逐渐清晰。
“爷爷、奶奶。”褚归接稳跳下牛车的两位老人,“我来了。”
尽管褚正清和安书兰身体康健,岁月仍留下了痕迹,脸上的皱纹、发间的白丝,在此刻短暂地压过了褚归心中重逢的喜悦。
安书兰抓着褚归的胳膊把他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遍,仿佛要用眼睛衡量褚归少了几两肉,然而贺岱岳实在将人养得太精细,浑身上下没一处不妥帖。
长期的挂念化为了安心,安书兰眼眶湿润,她的乖孙孙没有在信里报喜不报忧,是真的过得很好。
褚正清的情绪波动虽然不如安书兰明显,但神色中也能看出他的欣慰。
巡诊队的专家大多都与褚归有着“你小时候我抱过”的交情,待安书兰松了手,褚归挨个叫人。
黄牛歪着脖子啃路边的野草,赶车的老乡纠结了,不知现在的情况要怎么办,他是继续送,还是掉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