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碗见底,沙暖敛了碗筷。颜十七福身行礼,抬脚就走。
“十七!”颜秉正急急的喊了她。
颜十七回头,“父亲还有什么吩咐?”
颜秉正倒背着手,“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颜十七摇摇头,“没有!”
“那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颜秉正几乎是带着恳求道。
颜十七从善如流的在桌边坐了,“父亲想说什么?”
颜秉正一怔,愣住了。
颜十七越是坦然,他就越是不自在。
颜秉正道:“我不是为了范姨娘的身死,才难受的。”
“哦!”颜十七淡淡的应。
颜秉正道:“我只是有些寒心。”
“哦!”与前一声无二。
颜秉正道:“十七,你是在怨父亲吗?”
颜十七抬头,挑眉道:“父亲想要我说什么?不论是母亲,哥哥,还是全四房的下人,都认为父亲是在对范姨娘情深意重。父亲想要听我安慰几句吗?抱歉!不会!”
颜十七的话刺挠挠的而来,颜秉正的心反而落地了。
这样的态度总比刚才对他冷淡至极要好得多。
“十七,我跟范姨娘没有情深意重!”
颜十七翘了唇角,“父亲试图说服谁?我吗,还是您自己?如果不是情深意重,您昨日会巴巴的去看她?如果不是情深意重,您今日会茶饭不思?父亲想骗谁?”
颜秉正大 ,“她毕竟跟过我一场!”
颜十七冷笑,“那若是她赢了呢?若是当初她将我杀死了呢?父亲可会想过你与我也是父女一场?”
“十七------”颜秉正哆嗦着嘴唇,语塞了起来。
颜十七道:“今日的斩首,我去了!范姨娘走的很冷清,临走先断头饭都没有人送。我其实觉得蛮寒凉的,父亲以为呢?”
颜秉正缩在袖子里的手,想要攥拳,却因为哆嗦,怎么也攥不起来。
颜十八和颜如松居然都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