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秀眉一挑,“说你像乔嬷嬷,你还来劲了是吧?赶紧的!我写几个字,又累不着。”

沙暖去取纸笔,唤了泥融来伺候。

颜十七穿了鞋袜,又在身上加了个坎肩,才被泥融扶着下了榻。

沙暖将取来的纸笔摆在了外间的桌上。

能够到外间走一走,颜十七已经有了放风的感觉。

生病真是最恼人的事情!

颜十七右手执笔,在纸上落下了四个字。

墨迹刚刚吹干,报晓就夹着雪花从外面冲了进来。

沙暖忙不迭的去开门,嘴里抱怨道:“你这丫头,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进来也不先敲门,我们也好先把姑娘扶到里间去。”

颜十七泰然的坐着,看了看报晓的身上,“外面的雪下的很大了吗?”

报晓红了眼圈,扑通一声跪倒在颜十七面前,“奴婢想,就是走,也该姑娘磕个头才是!”

颜十七也不阻止,任她磕完了头。只是专心的折叠着手里的纸张,如同变戏法般,手里多了一只敞篷船。

颜十七把自己的杰作递到报晓面前,“还好你回来了!把这个亲手交给赵大人吧!”

报晓迟疑的接过,“姑娘真的不打算改变主意吗?”

颜十七把手交给了泥融,借势起身,“月卯说得对,十二属相卫不该做奴婢的活儿。你去吧!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注意安全。”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内室。

沙暖怔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家姑娘这是在赶报晓走。

“你快起来吧!”沙暖过去将报晓搀扶了起来,“我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惹着了姑娘,但看姑娘的行事,应是没有生你的气。看来,这个决定倒也不是在气头上。你且走吧!好自为之!”

报晓咬着唇,转身冲了出去。

月卯还在高府外面等,见报晓出来,脸上挂上讥嘲的笑,“心愿了了?”

报晓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攥着那只纸篷船。

月卯道:“我看你是当了几天奴婢,就有了奴性了。”

“你能不能闭嘴?”报晓没有好气的吼。

月卯冷哼,“连小姐脾气都学来了,是不是她也经常这样子阴晴不定啊?”

报晓看着眼前飘飘洒洒的漫天飞雪,陷入了无尽的茫然,“这一段时间跟在她身边,是我活这么大最快乐最自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