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身侧向房门,就见一人在门口徘徊了许久,月光将他颀长的身姿投射在门上。只见得此人多次欲要抬手敲门,却又在触到门板之际,急急顿住。看身形似乎很像……
我问:“可是隽之在门外?”
那人影怔了怔,回我道:“正是。”
我道:“为何待在门外不进来?”
他道:“怕阿珩已经睡下了,打扰到你休息。”
我没答话,披了件外衣下c黄,方将房门打开,外头那人伸手进来长臂一捞,便叫我直直撞进他怀里,由他紧紧抱着。
我愣了愣,就听得一个嗓音清空邈远如月,这把好嗓子的主人在我上方道:“我就知晓你定是恼我了,今晚不来寻我,一个人睡在自己房内。”
莫名的,我竟从这番话里听出了些小孩子般的委屈意味……
难道,这洞房花烛夜不只一夜,而是有很多夜……?
应该是我不好,我抬手在他后背轻拍了两下:“怎会恼你?”而后从他怀里挣出来,抬眼看他,道:“现下我就穿了一身单薄中衣,外头夜深露凉,不方便去你房中,你就在我这里过夜吧。”
云深闻言,原先淡漠的眸光一下子比天边星子还亮,他颇有些喜不自禁,问:“可以吗?”
我道:“当然。”
话落,他又一次将我抱进怀里,比方才那一抱还要紧,贴着他胸膛,四下空灵安静,庭院积月如水,远处青山如黛,天际银星垂垂。而我的感官,唯独嗅得他衣料之间清香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