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不发一言,搁下梳子扭头走了,留我一人在妆台前捶桌大笑,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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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南亭。

这亭子是我年幼时作画的地方,此刻,云相正隔着一方石桌坐于我对面。

他背后恰巧是满园花景,千朵万朵压枝低,姹紫嫣红落满蹊。无奈花不比景,景不如人。

我问:“丞相大人可还喜欢这园内景致?”

他一笑,颇有水光潋滟之感:“自然是喜欢的。”

“跟京城的比呢?”

“扬州园林春如笑,夏如滴,秋如妆,东如睡,娟婉灵动如少女。而京城的大多凝肃庄重,带有天子威仪。园林因地制宜,事物因人而异。无须偏要较出个高低,区别以待。”

阿连告诉我,男人不喜过于强硬的女子,便愈发咄咄逼人:“若硬是只准你喜欢一样呢?”

云相略微蹙眉,如画上人活了一般,他答:“白珩。”

噗,我就差没将一口茶喷出。

我估摸着自己眉心应该皱的会给他人嫌弃之感,才问:“你也知我有项王之力,性子粗劣,女子该有的娴淑品德大抵全无,并非讨喜之人。云相待在扬州城两日了,也该有所耳闻,我在这里名声并不好,甚至可说是老鼠过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