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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了什么?”宋沛年走近秦老先生,“我不过是提前一段时间拿了您本来就要交给我的东西而已。您动怒是在担心我会用它毁了秦家?”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秦老先生盛怒。

几个月前宋沛年得知应如笙和宋予深订了婚,他却被蒙在鼓里将近四年的时候,他对秦家的恨意有多深,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甚至因为宋沛年现在反手清洗秦家而越加清晰。

相比于秦老先生的盛怒,宋沛年却是笑了,“外公您放心,我现在清洗一遍整个秦家,是为了秦家好,树的根基大了,总会生些蛀虫,我一次性把所有蛀虫杀个干净,虽然短时间能让这棵树伤了些元气,但更有利于它以后的发展壮大,您说是不是?”

秦老先生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秦氏立足华国数百年,虽然如今依然是强盛的顶级名门,根基甚至渗透到政坛的各个角落,但到底不过是外表风光,内里却已经是藏污纳垢,长此以往必定影响秦氏未来。

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同样的道理,清洗秦氏,绝非一日之功。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没有大肆清洗秦氏的原因。可宋沛年甫一接手秦氏,根基还没稳,就开始大张旗鼓地清洗,纵然他天赋能力都极高,也不一定能稳住整个秦氏。

加之此前宋沛年因为得知应如笙和宋予深订婚一直憎恶秦氏所有人,因此他才会觉得宋沛年虽然也许本意不是要毁掉秦氏,但所作所为却与要毁掉秦氏无异了。

他盛怒着,还是不肯信宋沛年的话,也不相信他可以大肆清洗秦氏的时候能护秦氏毫发无伤。

这样想着,他正要开口训斥他。宋沛年却是突然倾了身体,靠近他,修长的手微拢了拢他身上下滑的被子。

他道,“何况,我觉得您也知道的,我怎么舍得毁了秦家?毕竟我还要依靠秦家的势力娶阿笙呢。”

秦老先生陡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宋沛年。

宋沛年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是更明显了,在他左眼角那颗浅色泪痣的映衬下,本已成了浅棕色的瞳孔在细碎的阳光下折射出浅浅的茶色光芒,就像是开在雪山之巅的莲花,清圣庄严又潋滟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