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茂站到一旁,很是乖顺,不置一语。等到殷北王君的气喘匀了,他才敢把头抬起来,看了眼王君,殷北王君也恰巧在看他。

黎茂适时走上前。

“你可有证据?”殷北王君问。

黎茂又从怀中掏出几个黄折子,道:“王上,这都是太子准备交到崇安王君处的信。”

殷北王君打开,里面所说的皆是黎茂父子的坏话,以及提出崇安王君不出兵的建议。

黎茂跪下来,言辞示弱,眼角一滴泪流出,落到地上:“王上,太子不信任臣与家父,臣与家父不敢有怨言。但是您应知道,六日之后,殷北与明越边境会有一场恶战。殷北兵力本就薄弱,好不容易崇安王君愿意借兵,助我们一臂之力。若太子这些信到了崇安国,崇安王君认为我们言而无信,戏弄他,转而投靠明越,殷北岂非会有灭国之灾。”

他说的激动,跪着挪动到殷北王君身前道:“太子年幼,臣实在怕他被人蒙蔽,从而铸成大错啊,王上。”

殷北王君虽是躺在床上,却也被他的一番赤诚所打动,拍着他的手让他起来。

殷北王君道:“寡人知道你心系殷北,这是我们殷北的福气。”

随后,他高了声音,叫来了身边服侍的太监,并道:“传寡人旨意,政务繁多,寡人担心太子身体有恙,便让他休息十日吧。这十日里,由摄政王监国,若有大事直接报到寡人这里来。”

太监觉得有些不妥,但也只好称是。

黎茂站了起来:“那臣便不打扰王上休息了。”

殷北王君点头,让他退下。

转身,黎茂嘴角扬起抹笑。走出殿外,一只信鸽飞来,他从袖口找出张字条,塞进信鸽腿上的小木管里,让它飞走了。

傍晚 明越国

封镇依然还在揽月阁内。只不过,他已经从寝殿内转到了寝殿外。他搬了个凳子,坐在揽月阁院内的小石桌旁,对月饮酒。

都说饮酒伤身,但此时他却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疗身圣物,可以填补他内心的空虚与思念,也可以打散不能亲征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