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罪妾就要死了。”柳絮的语调极哀,像是对自己的哀息,“不过,罪妾不怕。早就该死了,活到现在已经是赚的。”

她从一堆杂草下拿出了个信封:“这里面,有件大事。我把这信封交给娘娘,也算是完成了我的夙愿。不过,娘娘要保证,除非欣荣夫人有难,娘娘不许擅自打开,否则不得好死。”

好吧,又一个诅咒她的。既然是大事,李浔今自然接下。她把信封收起来,肃然问她:“你还没有回答本宫之前问的问题。”

“罪妾说过,无可奉告。”柳絮态度强硬,并不吃李浔今的话。

李浔今想变通个法子,再和她细说:“柳絮,本宫……”

柳絮看出了李浔今的心思。她的手指摸了摸头上的木发簪,嫣然一笑,却比哭还难看:“娘娘不必再费心思了。王大人是罪妾的光,罪妾不可能背叛他,无论你说什么。”

李浔今懂了,王兴之是她无人能替的白月光。这种痴迷的程度,还动了情,怎么问都没用了。

她不再纠缠,留下句好自为之就离开了柴房。

门外,封镇正在等着她。颇为意外的是,他的身边跟着长瑜公主。

一看到这位小公主,李浔今就想起了那个假黎茂说过的话。长瑜并非先王的亲生女儿,而是太后与其他人私通的杂种。

其实不难理解,封潮自从有了欣荣夫人,就再也没去过其他嫔妃处留宿。没有宠幸,哪里来的孩子。纵使王太后给先王灌了一杯酒,假意发生了关系。但纸保不住火,早晚也会露馅。

幸运的是,封家三代单传,封潮又早已过世。此刻,即便有人怀疑公主的血脉,也无法印证。更何况,一个小公主,分不到疆土,夺不得皇位,那些大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当朝王君的母后抗衡,得不偿失。

李浔今走过去,给长瑜行了个礼:”给公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