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对,我不是牧馥清。你心爱的牧馥清已经死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副躯壳。”她停了停,又觉不恰当,“哦对,还有躯壳里的我。”

陈长安的脸色变得像土一样灰白,整个人变得萎靡。实事虽摆在面前,但他仍旧不愿信,似抓住救命稻草,又问她:“阿妹,这太离奇了。都是假的,是不是你母亲逼你来骗我的?”

阿妹,是他平日甚少说的亲昵话。自两人成人后,陈长安已鲜少这么唤牧馥清。

“不曾。”黎挽的这句话,是真真把人往十八层地狱打。

陈长安听完黎挽的回答,竟低低地笑了起来。那声音从喉咙底部发出来,远远的听,又好似绝望的哀鸣。

黎挽用诡异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

他仍未抬头,面上再无声色,只有嘴唇一翁一合:“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怕?她为何要怕。不过陈长安竟然问了,她就回答他。

“你要是大肆宣扬,告诉旁人我亦无妨。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我不怕死。只不过,你若是这样做了,你就连她的躯壳也看不到、剩不下了。”

人终有一死。若起因是他,黎挽便毁了这副身子。让面前这个男人,摸不到白骨,见不到衣冢。念无可念,追无可追。

陈长安再抬起头,眼里的光彻底死寂,暗淡仿若尘埃。

“你真的不是她。”

撂下这句话,那人推开了门,踉踉跄跄走了。

黎挽并未等他走远,而是随着他的步子,走出殿门。她吩咐守在远处的侍女道:“回宫,睡觉。”

明越国 揽月阁

李浔今躺在榻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两人接吻时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