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任司内部,肃穆无声。摆满各类文书宗卷的柜子一排排立在那里,看得人眼花缭乱。许多文卷堆在一起,甚为杂乱,还有许多竹书文献,更是目不暇接。
李浔今管不了三七二十一,时间有限,自然是拿起来就扒。虽说她明越的字识得不多,但恰巧林毓儿三字全都认得。秉承着看见林毓儿就带走的想法,李浔今的搜查思路也清晰了起来。
“王”不是;不认识的字,也不是。李浔今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就翻阅了大概一百本文献。她太过入迷,自然也注意不到身后有个人已经站了很久了。
微挑的眉皱在了一起。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把文书搞的凌乱不堪,地上、桌上到处都是。他随意捡起一本,恰巧就是和林毓儿有关的记录。看着仍在乱扒的女人,他不禁怀疑她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明明嫁过来的时候,还被称为殷北国第一冷美人,如今倒是愈发疯癫了。
“咳咳。”他轻轻咳了咳,面前的李浔今像是被人捆住了手脚,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寡人有这么吓人吗?”他用手里的竹简敲了敲李浔今的脑袋,问,“你在找这个?”
缓了一刻,李浔今终于敢转过了头。
她尴尬的笑笑,背过手,把手里的一份文卷往袖子里塞了塞,蹲下身子请安道:“妾身给王上请安。王上,您不是在揽月阁睡了吗?怎么这么巧,又遇到了啊。”
后一句,声音自然是比蚊子还要小。
封镇一本正经,仿佛自己来到此处只是个意外:“寡人睡不着,又恰巧听人说有只小耗子闯进了吏任司。寡人怕她被人一脚踩死,这才来看看。”
把她比作耗子?还睡不着?信你个大头鬼!
李浔今没任何表示。
“黎妃,擅闯吏任司轻则贬黜庶民,重则斩首示众。寡人煞费心机来救你,还不谢谢寡人?”封镇的手指抵在李浔今的下颚处,强迫她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