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安,好啦。妈明白你受委屈了,但也不要太丧气。”
顾秋容拍了拍陈青安的肩,笑容淡淡柔和:“谁这辈子都很难一帆风顺,都会有犯小人的时候。我平生最讨厌弱者有罪、受害者有错那套说辞。千万不要拿来自苦,只要咱们问心无愧,就是没错。”
这话,唉。
陈青安眼神一暖,也跟着笑:“谢谢妈。”
他自己的父亲不知听谁说了网络上的轩然大波,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他。陈父是信奉丛林法则的人,他的世界里只有强弱输赢,哪有关心安慰这种东西。
他只顾斥责陈青安手段稚嫩,一时意气用事,不懂明哲保身便罢,还被这种人摆一道。
陈青安早也就习惯了,不过静静听完挂掉,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他和他父亲,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父子又如何,照样道不同不相为谋。
而此时的顾秋容之于他,不止是岳母,更是位最慈和世事练达的长辈,是在乎他内心是否委屈辛苦的人。
“爸不是还在新加坡出差吗?”陈青安闻弦歌而知雅意,看出她有话对钟盈说,侧身要往厨房的方向:“这个点了,您留下吃完饭再走吧。都是阿姨做好的,我差不多热一下就行。”
“行,”顾秋容笑,也不推辞:“回去我也懒得热,那我就留下蹭顿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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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秋容拉着钟盈坐下,语气平淡,把今天下午那桩事说了遍。
虽然视角不同,她这边显然是护士长告诉的,但和陈青安说的没有出入,明显是同个台本。
可见女儿屈膝坐在那,怀里塞了个抱枕,表情缱绻宁静,似乎一点不为所动。
饱经风浪如顾秋容心里都犯嘀咕了:“……盈盈,不是我向着青安说话,你是我女儿,我肯定永远站在你这边,但,但但我们也要讲道理对不对?”
“就说那个被欺负的护士吧,不瞒你说,我还教过她妇产科护理学。她是我那门的课代表,特别踏实认真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