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林琴南回答得很有底气:“对。”真是没有一点隐私。
“你靠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挺不容易,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人。”郑母笑了笑,在林琴南听来有些阴森,推测是要运用欲抑先扬的话术。
“但我觉得你有时候可能聪明过头了。”话锋一转,她盯着林琴南的脸道:“林律师苦心孤诣地研究我们的家事,还巧合地在小章的葬礼上和越钦搭话,之后又到他手下工作。这样一路走来,我很难放心让你继续待在他身边。更何况,你和怀沙的恩怨我也有所耳闻,以后要是成了一家人,大家必然都是不自在的,你觉得呢?”
她说得不紧不慢,字字真切,把明里暗里的事一股脑排在林琴南面前,见听者不言,她又劝:“我们也就是普通人家,做父母的不过就是想给孩子找个单单纯纯、平平淡淡的归宿。你也知道他小时候不大听话,后来又出过意外,我操心了这么多年,身体也不好,现在是真的经不起折腾。”
林琴南低着头,安静地听郑母字字句句说完,才问:“阿姨,您希望我做什么呢?”
“你大概也是脸皮薄的人,我不想让你没面子。你们就算了吧,大家都晓得没结果的,也不要耽误了你,毕竟女孩子青春、名誉都金贵。”
“我明白您的顾虑。但这事情不是我单方面说了算,您可以直接跟郑律师说,他如果做了决定,我一定不强留。”林琴南转过来看着郑母,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并且,您放心,我对贵府的事务、财产没有任何私人的兴趣,之前所作的调查只是为了一个真相,若章山月的死亡与陈家无关,我自然会止步。”
郑母眼里那一点佯装的善意逐渐收敛起来,轻声笑了笑,道:“林律师和越钦朝夕相处这么久,说话的条理逻辑倒是相像。”
林琴南微笑:“可能是职业习惯,如果有冲撞,请您不要介意。”
“这些事情暂且搁置不谈,即便林律师对我们家没有恶意,也要明白在社会上,嫁娶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还是两方家庭的事情,讲究门当户对一说。我知道林律师的家人都离世了,我很遗憾,”郑母语气中透出同情,“但我听说是因为你父母做生意周转不灵,借高利贷还不上,最后才……这当然不是你的错,但我们做生意的多少都忌讳这个,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