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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鹣鹣梦早醒,

时当只道是寻常。

宫中朝四夷坐法,

浊水清波何异源。

净业观莲碧烟寺,

直为凝情恐人见。

短短的八句话,看的我一头雾水,从诗中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也看不出送信人有什么意图。

我把信纸塞回了信封扔到了一边,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聊之徒开的玩笑。

见听莲探了半个脑袋进来,我好笑的说道:“来,帮我磨墨。”

“小姐是要临帖吗?”她兴冲冲的翻出了上好的端砚,才磨了一半,就被匆忙寻来的老高打断,“听莲,外头有人找你。”

她为难的看了看我,“去吧,我自己磨。”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一阵风卷似的走出门去。

我轻舐墨汁,落笔却不知该写些什么,恍惚间傅恒两个字已经跃然纸上,慌忙之下,我用力的用手去擦,可是平白的沾了满手的墨汁,那白纸黑字还存留在那里向我示威。

我狠狠的将写有他名字的纸张撕了个粉碎,眼不见为净,没想到眼角又瞥到了那封之前听莲拿进来的信,心念一动,再次打开,细细读来,这首诗没有押韵,对仗亦不工整,显然写信之人想要表达的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翻来覆去的将信看了好几遍,终于被我看出了点名堂,这是一首藏头诗,前四句取第一个字,而后面四句取最后一字,拼凑出来正是“明日午时,法源寺见”,我顿时心中小鹿儿乱撞,我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我现在的心情,紧张,惊喜,激动,兴奋,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