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如唇角轻扬,“总之,如今云姑娘有了念想,不再轻生,那便慢慢来吧。”
“孤能保得住她一时,保不住她一世。能否活下去,还得瞧她的造化。”一说起云清霜和尉迟骏这对苦命鸳鸯,嘉禾帝就忍不住头疼。
沐婉如知道他的难处。太后、朝中众臣、尉家军,他都有所忌惮。他答应帮助尉迟骏救云清霜脱险,一方面是挨不住自个儿的苦苦哀求,另一方面则是看重他和尉迟骏这么多年的情谊。为了他一人不惜与其他几股势力对抗,嘉禾帝也算至情至性了。
嘉禾帝的担心不无道理,太后、朝臣和尉家军同时给他压力,短短几天内,上了数十道奏折,每一道几乎是相同的内容,无非是尽快处决人犯,以告慰老将军的在天之灵。其中,以尉迟一族上奏最多,从老将军的生平一直到他戎马生涯立下赫赫战功,并且隐晦地提到当年老将军从北辰将嘉禾帝接回天阅国,并且推他上帝位的事,洋洋洒洒写了几十页,声情并茂,真是令闻者伤心,观者动容。
嘉禾帝已在沐婉如面前甩了几次奏章,每一次都脸色铁青,怒气冲天。
那根紧绷的琴弦似乎要断了,沐婉如不无担心。
云清霜不再抗拒宫人为她上药,每一日送来的食物也尽量吃下去。因着沐婉如的关系,狱卒对她恭敬有加,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除了行动不自由外,她的日子还算过得自在。
腹中有一个小生命在成长,她有时怅然若失,有时喜悦欢欣。
也会梦见她、尉迟骏、未出世的孩子三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场景,然而醒来后,是更深的惆怅。
沐婉如时常来探望她,每次都给她带来儿封书信,“是尉迟骏托我带给你的。”
云清霜从来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