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熙神色依旧凝重,微微皱眉,“清霜,朝渊帝密函中的内容你可看过?”
云清霜语气平和,笑容浅浅,“信函上的火漆印记犹在,再者,我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夏侯熙转瞬也笑了。
云清霜又道:“就算没有看过,也能猜出一二。”
“你指的是联军一事?”
云清霜点点头,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只怕没那么简单。”淡淡的隐忧始终旋绕在夏侯熙眉心深处。
“此话怎讲?”云清霜以探究的目光凝视他良久。
夏侯熙避开云清霜的目光,声音渗杂着疑惑和不安,“圣上召我前去,盘问了许多有关你的事情,包括你是如何来到西茗国,以及同我相识的经过。按理说有贵主的亲笔书信,圣上不该对你有所怀疑。”
夏侯熙说的隐晦,云清霜听的也模糊,但从他话中还是有蛛丝马迹可寻。云清霜绝顶聪慧,一点即透,轩辕灏对她超乎寻常的关心的确不是件好事情。她脸色一变,脱口道:“那你这次私自带我下山,岂不是忤逆他的命令。”
夏侯熙摇头道:“那倒不是,我将你中毒之事一五一十禀明了圣上,他也答应由我保护你去回天谷寻访名医,可我担心夜长梦多他会改变主意,所以才会带你连夜离开。”他脸上冷硬的线条因提到云清霜的名字时略微松懈,晨风轻拂过他的发,有几丝调皮的飘散到额前,稍显凌乱,但也正是如此,添了几分柔情。
云清霜其实从来没有对自己中毒的事牵肠挂肚过,也许是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师傅无所不能,师兄又对她爱护备至,她的性格也是坚强果敢的,好像还真是极少遇到难以解决的事,如今虽然没有他们相伴,但她相信凭借她和夏侯熙之力,同样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他们。尽管她对自己的事不上心,可夏侯熙能处处为她着想,她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她低垂着眼睑,柔若无骨的手缓缓盖在夏侯熙的手背上,轻声道:“我们不辞而别,他以后会不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