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菱下车后释然,这是一辆八成新的黑色普桑,除了没有顶灯没有计价器,和每天驰骋于上海大小马路间的数万辆出租车几乎无差别。
她在关上车门前优雅地俯身说道:“谢谢。”
“不客气。”男子笑容明亮舒心,好似划破乌云的一抹阳光,暖人心田。
钟菱心急火燎地冲进住院部,在护士站问到床位号,并且在热心肠小护士的指点下,顺利找到郭芷君所在的病房。踏入病房,瞧见芷君恹恹地歪在床头,她的先生林森正帮她把枕头垫高,温言软语地劝她吃点东西。
“芷君。”钟菱鼻子微酸,上前握住她的手。
“你来了。”芷君淡淡一笑。
林森让出座位,轻声说:“你们聊着,我去热粥。”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身体没事吧?”钟菱半是抱怨,半是心疼地说。
郭芷君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没能去接你。”
钟菱捏捏她的脸:“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芷君神色黯然,往门外瞥了一眼,叹一声气。
多年老友,钟菱对她知根究底,马上开解道:“你和林森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先把身体养好了才是正事。”
郭芷君头低了一下又立刻仰起:“你家唐铮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国内工作?”
能开玩笑也就证明她真的没事了,钟菱安下心,笑说:“为给你提供乐子,看我做了多大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