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只是一个劲的笑。

殷禛闭了闭眼,微微叹口气。不知是在感叹他的头发,还是在叹息我的不着调。

“好了,”小吴轻吁口气。

我一见镜子里的大光头,立马把帽子给殷禛戴上,这噌亮的头皮,大冬天的走在街上警察叔叔还是要来找我。

我把贵宾卡递过去,小吴腼腆道:“年小/姐是我们的常客,这次就不收钱了。”

“还是算钱吧,要不我总觉得欠你一个人情。”

“真不用。”小吴连连摆手。

我从包里找出十块钱扔在桌上,“就这样吧,少了我也不管了。”

我拉着殷禛出门,犯难的看着这个身穿睡衣头戴绒线帽的年轻男人,估摸着没进商场的大门就得被人赶出来,去大卖场的话,可能情况会好一点。我也曾在大型超市看到不少中年妇女穿着睡衣买米拣菜。

我不文雅的打了个响指,“走,去下一站。”

殷禛神情稍显局促,伸手摸摸头,又不自然的放下。

我没放在心上,“哎呀,别舍不得了,最多两个月就长出来了,先将就下吧。”

他深深的看我一眼,神情闪现一种深切的无力感。

我带他去了武宁路上的家乐福,打车去的。

考出驾照有好几年了,但我一直不敢开车,原因在于我拿到本的这天,在高速公路上亲眼目睹一场重大交通事故,给我留下极大的阴影。

我宁可每天打车上下班,也不愿意买辆车供着,就为这事,已经被崔怀玉嘲笑过很多次了。她说:难不成吃饭噎死的,别人就不吃饭了?电梯掉下来摔死的了,就没人敢乘电梯了?你这纯粹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