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旷额头上顿时起了三道黑线。
他付了钱,架起安宁就走,她还不依不饶的叫嚣,“你要带我去哪?老板,再来一瓶酒,嗝……”
苏旷彻底被她打败了。
一路上只听见她叽叽喳喳的,苏旷懒得理她,上楼时直接扛起她,进门就把她抛进沙发。
安宁的头磕到柔软的抱枕,一个激灵,清醒了几分,却完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记忆还停留在和苏旷拼酒之时。
苏旷在厨房折腾了一阵子,端出一杯浓茶,见安宁醒转忙迎上去,“你把这喝了,否则明天起来头会疼的。”
那杯中的茶叶黑糊糊的,安宁看了半晌,不敢往嘴里送。
苏旷尴尬的搔搔头皮,“是陈年旧茶,这一时半会的找不到好茶叶,你将就点。”
安宁定睛看着他,慢慢喝下,眼底氤氲着雾气。
苏旷不动声色的看在眼中。方才递茶杯给她的时候,安宁手上触目惊心的疤痕,刺痛了他的眼。他是何等样人,自然一眼就能分辨此因何而来。
人,要在怎样的绝境下,才会鼓足勇气去伤害自己。
她的内心,远不及表面所表现的那般坚强。
苏旷幽深眼眸似极怜惜的停在她脸上,此时,安宁恰好抬头,堪堪迎上了他的视线。
他没有回避,黑瞳清亮。
她垂眸,眼波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