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朗忙叫服务员拿纸巾,余静说:“我包里有湿纸巾。”
打开化妆包的一刹那她表情明显滞了下,嘴角流淌过的笑有一丝甜蜜又有一丝苦涩。因为她有低血糖,许嘉驰总会在她包里放几颗奶糖。知道她经常换包,所以给她塞在随身携带的化妆包里。她有时会晕车,许嘉驰又会给她准备好一小包话梅,缓解恶心晕吐的症状。她百感交集地取了一颗剥开糖纸塞进嘴里,闭上眼,那丝清甜似乎直达心间。
程朗奇怪地望着她,她不是拿纸巾的吗,怎么吃起糖来。看她吃完糖满足的样子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竟也觉得心满意足,异常温暖。
余静吃得有滋有味,抬头见程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面孔渐渐泛红,伸出手,嗫嚅:“请你吃糖。”
她洁白的掌心静静躺着一颗大白兔奶糖,神情略带羞涩,程朗心头发苦发涩,曾经,她肆无忌惮洒脱飞扬的笑容只对他一人展现,而现在,她撒娇也好发怒也罢,都和他无关。
“不吃我收回去了。”余静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好像就在刚才,缠绕在她心中的阴霾散去了大半。
程朗淡淡笑了,“你留着吧。”
余静也就不客气地放回包里。
服务员终于送来了纸巾。程朗刚拿起,余静忙不迭地夺下,“我自己来。”
程朗眼底飞快掠过一道光。他瞥向她,余静正专心擦拭衣袖,他静默了片刻后说:“明天打算去哪里玩?”
“就在附近逛逛,而且北京地铁很方便,我不会迷路。”言下之意她不需要程朗陪同。
程朗脸色难看了几分,忽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考到北京上大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