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我抓。”我趴在地上满地抓蝈蝈。
兴许是我卖力的表演最终感动了阮宣炆,他止住了哭声,咯咯咯的笑起来。
一边笑一边嘴里嚷嚷。
“抓,蝈蝈。抓,蝈蝈。”
好端端的抓蝈蝈被他说得只零破碎,真是个笨蛋孩子。
脸上还挂着泪痕,鼻子下还拖着鼻涕,阮宣炆就咧着嘴拍着手跺着脚得笑个不停。
看到他笑,宁贵妃也笑了。宁贵妃笑了,陛下就跟着也笑了。陛下笑了,大长公主就笑了。
他们都笑了,大家也就可以笑了。
终于冷场的气氛又热闹起来。
陛下身边最识趣最机灵的太监柳如云立刻招呼小崽子们绞了热乎乎的手绢,给太子爷抹了把小脸。
那花猫似的脸蛋立刻又变得白净。
他挣扎着要下地自己走,迈着两条小短腿追着我。
“抓,蝈蝈。抓,蝈蝈。”
我趴在地上心情郁闷。
抓你个大头鬼啊,除了这一句就不能换个词。
可有什么办法呢?太子说要玩抓蝈蝈,谁敢不从。
于是乎,别人喝酒我陪着,别人吃菜我看着,别人享受我伺候,还是伺候个小毛头。
呜呼,哀哉。
最终,那只被我弹了不知道多少下的肥蝈蝈到底还是被抓住了。阮宣炆很高兴,把它关在了一个很精致的金丝小笼里,开开心心的提溜着回去了。
至于我,参加一场皇家盛宴,所得到的就是一背脊的臭汗和两膝盖的泥巴,以及一个空空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