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仔细回想着,目光闪烁精芒。

“你是说……”

“没错,我怀疑,中间遇到的那几艘船。吃水特别重的两艘,里头装有大量金币。这帮工坊管事守将,私底下应该偷偷用工坊高炉锻造金币,私下出售。”

说到最后,云舒咬牙,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之前地方官府的奏报,说民间窖藏金银币的行为严重,却并未引发明显的通胀。云舒还以为是因为市场的滞后性,只怕原因还在这里。

市场上的货币比以前多了,自动抹平了被民间窖藏的亏空。

也难怪谢景一开始没有想到,以前历朝历代,铸钱这活儿,工本高昂,利润并不多,严刑酷法之下,胆敢私铸的极少。但如今市面流行的金币银币,价值远超同等重量的金银数十倍,甚至听闻在南洋流通匮乏的地带,已经达到近百倍之多。这样高昂的利益面前,难怪这帮硕鼠铤而走险了。

工坊铸币,云舒一开始就严防死守,别的不说,光是进出的水道,就设了好几轮检查关卡,每一批运进运出的货物,都有严密严查,甚至还得搜身。这些人应该是趁着此番皇陵改建,大批建材运输,才能将铸造好的金币带出工坊。

这种大手笔的犯罪行为,不可能是一个两个官员能完成的,肯定牵扯到很多人。从工坊一直到皇陵的改建现场,恐怕有一批人牵扯其中。

一行人抵达前梁皇陵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夏德胜命人将所有皇陵的守将和官员唤醒,传召到殿中。

原本驻扎天坛行宫的戴元策则带着数千精锐赶到,将前梁的皇陵团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