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寰受了伤,众人转道去了正厅。
易玄英命仆役送来药膏。他亲手取了银针,握住季寰的手,将肿大的燎泡挨个挑破,然后上药。
十指连心,云舒在旁边看着都觉肉疼,偏偏季寰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仿佛根本不是自己的手。
原本握在手中的残片被他收进了袖中。要不是云舒已经知晓他与易素尘之前的那点儿前尘过往,推测应该是情信之类的东西,都要怀疑那是什么私通敌国的机密信笺了。
易玄英很快上好了药,望着季寰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知该说什么。
季寰站起身来,音调还算平缓:“酒兴已尽,今日多谢易兄招待,先告辞了。”
易玄英只好送他往外走。
临行前季寰最后看了一眼谢景。
谢景察觉到了,垂下头,继续保持沉默。虽然刚才烧掉信笺是无意之举,但如果因此能让季寰彻底死心,也是一件好事。
云舒望了她一眼,突然跟上那两人的脚步,出了正厅:“季王爷。”
易玄英看出他有话要跟季寰说,乖乖将位置让给了云舒,自己远远跟着。
几个人走在花园中,季寰比云舒落后半步。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覆盖着新雪,踩上去咯吱作响,气氛沉静,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云舒看着季寰惨淡的脸色,心中莫名的酸涩又怜惜。他也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明明上次他还想趁机……
云舒收敛了心情,缓缓开口,“王爷是聪慧之人,当知人生机缘,总有不可捉摸的变数。”
季寰身体僵硬了瞬间,惨然一笑,“我明白了,陛下不必再说。”曾经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分别的时刻,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