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君这时已有领悟,这些食物并非当真用来果腹充饥之用,只是在夫家的合卺之礼的一部分。她不敢造次,谨慎的遵从着仆妇的下一步指引。

浅尝即止,放下炙肝后,仆妇再次用爵斟酒给二人送上,饮毕却不再送上食物。

仆妇笑吟吟的将四只爵拿走,最后取出合卺,斟上酒水后递了过来。

合卺实乃一只瓠瓜一剖为二,柄端系以绳线相连。病已与平君分执半只瓠瓜,相对饮酒。酒水盈盈,入口却已非之前那般醇香可口,瓠瓜涩苦,酒水倒在卺内,沾染了苦味。

玄酒入喉,她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来。夫妻结缡相伴,犹如这合卺之酒,日后应当同甘共苦,患难与共,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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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案撤离,刘病已脱下外面那件纁裳礼服,平君紧紧抓着腰带,满面红霞,良久才咬着唇瓣儿,慢慢脱下外衣。许惠笑嘻嘻的接过衣裳,道了声安,便和室内的阿保仆妇们一起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一霎那,室内陡然暗下,平君讶然:“她们怎么把灯烛都带走了?”

房内伸手不见五指,对面的刘病已并没有说话,但她却能强烈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寂静的寝室忽然变得闷热起来,汗水将贴身亵衣浸湿,她心跳快得好似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难受得紧。

“哦,病已……”她想缓和一下气氛,可当她的眼睛稍许适应了黑暗的光线,能看清房内家具大致摆设的位置和轮廓时,却突然发现原本站在自己眼前的刘病已不见了。

“病……”颤栗的一声呼唤噎在了喉里,腰上一紧,她被人从身后环住腰然后使劲往后一拽,跌入那具熟悉的怀抱中。

病已滚烫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布料传到她的背脊,她四肢僵硬,无法动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