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弗长长舒了口气,“弗陵……”那一声叹,似乎是从他喉咙深处吼出来般,只可惜吐出口时却只有他一人听得见。

“金大哥的名字里也有个陵字呢。”平君笑道。

“是啊。”他茫然的接口。

如果上天给他重新选择的机会,他只求无忧无虑做一辈子属于自己的刘弗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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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已的脸烧得跟火炉似的,王意绞了湿手巾盖在他的额头。这时张彭祖空着两只手从房外进来,她见了不由来气,“他都高热成这副样子了,你就不能做些什么事?”

张彭祖嘟嘴:“这姓戴的住在这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地,就是白天都没处找人医病,更何况是黑漆漆的晚上?你听听,这外头是什么东西在嚎?听着都觉得碜得慌……”

不等王意骂人,门外已有人接话道:“那是豺狗在叫唤。”

王意起身面向来人,行礼,“戴公子。”

戴长乐急忙笨手笨脚的还礼,“王姑娘。”

张彭祖在边上冷眼看着,冷哼一声,“凭他也配称什么公子?”

戴长乐一身缯布短衣打扮,头戴绿色巾帻,和张彭祖、王意二人鲜亮的衣着相比,犹如地上的尘埃和天上的浮云。戴长乐自惭形秽的低下头,却恰好看见自己灰扑扑的鞋面上破了个洞,没套袜子的大拇趾正露在外面。

王意替病已换了块冷巾,让张彭祖仔细照看着,然后抽身问戴长乐,“戴公子将刘病已从河里救上来时可曾看到一位姑娘,年纪比我略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