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未卜先知叫他的心跳得更加快了,多年相处的默契告诉他,皇帝这会儿的心情很不好。
小心翼翼地把奏书递了过去,皇帝眼皮都没抬一下,从锦袋中抽出一封帛书,打开。片刻后,皇帝将帛书扔在床上:“让他们先回去。”
“这……”
“此事朕已知。”皇帝抬起头来,俊朗的面孔微微泛着一抹红。从面上看来,这个少年皇帝是英俊的、温和的、柔软的,可不知道为何,那双黝黑的眸瞳却有股逼人的寒气喷薄出来,让金建感到压力倍增。
金建遵命,退出宣室殿去宣布皇帝的意思。
“去把金赏找来。”皇帝背靠玉几,对金安上冷声吩咐。
金安上才跨出门槛,便听身后咣的声脆响,皇帝将那只喝水的玉盌扫到了地上。
金赏风尘仆仆从承明殿赶到宣室殿时,堂上的尚书朝臣们业已离去,寝室地上的玉片与残水也都收拾干净,皇帝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含笑注视着他踏进房间。
“陛下。”
“金赏,你来。”他笑着招手,“给你看样好东西。”
金赏尚无表示,金建侍立一旁却感到眼皮一个劲的跳动,心里愈发忐忑难安。
金赏接过皇帝手中的帛书,展开。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然而当看到那上面赫然写着“光出都肄郎羽林,道上称跸,太官先置……苏武使匈奴二十年不降,乃为典属国;大将军长史敞无功,为搜粟都尉;又擅调益莫府校尉。光专权自恣,疑有非常。臣旦愿归符玺,入宿卫,察奸臣变……”的字样后,向来镇定的他,指尖亦是止不住的震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