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着门傻傻站着,既不出迎,也不回避。车上随即跳下一名驭者,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他跟前,作揖问道:“请问府上是姓史吗?”

史曾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还了一礼:“正是。敢问……”

驭者满脸堆笑,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颊淌满汗水:“终于找着了!”他急急忙忙的奔回马车,口中兴奋的嚷嚷,“主公,是这儿了!我们到鲁国了!这家便是史府……”

马车上下来一位身穿??、头戴进贤冠的年轻男子,须臾,咚的声,一团墨绿色的东西从车上跳了起来,定睛细看才发现那是个发梳垂髫的稚儿,约莫四五岁大,身上穿了袭簇新的?衣。

史曾顿时醒悟过来,急忙迎出门去。

贵客在堂上与这家的主人史恭叙话,那稚童的性子却是最坐不住的,没多久便要嚷嚷着要出去玩。史恭便让自己的小儿子史玄领着他在后院蹴鞠。

太阳虽落下山头,但天气却依然闷热如昼午,史玄站在院内看着那孩子玩得不亦乐乎的模样,心里面委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听廷尉监叔叔说,你的父亲是我的舅祖父,我的祖母是你的姑母,那你该喊我什么?”稚儿玩得满头大汗,左手抱起脏兮兮的皮鞠,右手手背用力噌了下鼻涕,扬起小脸问史玄。

史玄低下头,将一只手掌罩在他的脑袋上:“不是我该喊你什么,是你该喊我什么?”

“那我该喊你什么呢?”他笑嘻嘻的仰着头,笑容天真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