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宾可有遗言留下?”田延年的死虽然也是霍光一手推动的,但死讯传到博陆侯府时,他仍有些感到悲戚难抑。
“去的很决绝,没有什么东西留下。”一旁的杜延年瓮声瓮气的答。
霍光似乎宽了心,欣慰的点头。
杜延年悄悄别过脸,心中却在微微发颤。
其实田延年去的并不甘心,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手里拿着剑,踌躇的在方寸之地来回踱步,如此犹豫不决了好些天,最终才在使者临门时羞愤自尽。
田延年的确有话留了下来,他在死前曾写下帛书,“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短短十二字道尽了他全部的怨憎。
这件事只有田广明一人知晓,他后来悄悄告知了杜延年,二人推己及人,无不感到悚然后怕。
谁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收场。
杨敞吓死了,田延年自杀了……下一个,又将轮到谁呢?
02、妊娠
秋风习习,许广汉踏着轻盈的步子,熟门熟路的走到掖庭的宫门前。宿卫掖庭门户的侍卫张赏是个机灵人,远远的见他过来,先行笑着作揖:“昌成君!”
昌成君这个称号是去年才刚刚封下的,不同于侯爵,只有采邑没有爵位。当时刘病已对这个称号十分不满,因为“君”者通常只封给女子,是对女子的尊号。
许广汉对这样的字眼特别敏感,但是霍光执意不肯答应给许氏赐爵,最后僵持了一年多才给了这个有采邑没爵位的“昌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