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兰道:“我当日得了这几张画像的时候匆匆看了几眼,有些个印象。后来因为出了点儿事,就急着让张端给你送了来,走时我只扫了一眼,虽觉有些不对劲儿,但只看着数目是对的,也就没在意……只如今回想,方才发觉蹊跷:我当日初看之时,可不记得有个蓄须之人……”
满月惊道:“原是这样……可如此一来,便是有人中途添改了画像?这画像只在姐姐手中待了半日,难道是你府上出了内奸?!”
初兰眉头紧锁,脸色愈发难堪了,只咬着嘴唇不说话。
是时画师描摹完毕,将去了胡须的画像呈给二人。初兰一看之下立时变了脸色,口中不断低喃:“果真是他……果真……是他……”
满月见初兰身形晃动,忙扶她坐下,看了看画像中陌生的面孔,问道:“这人姐姐认识?可是姐姐府上的下人?我怎么从未见过……”
初兰也不答满月的话,渐渐浮出的真相让她心如刀割,兀自扶着桌子坐了半晌,方转对满月道:“此事我一时半会儿也与你说不明白,等事情水落石出我自然全都告诉你。”
初兰心事重重地从满月府上离开,坐在轿子上只把近来之事桩桩件件想得仔细,果真如林景皓所言。许多事其实就在她心里,只她自己故意看不见罢了。带回到府上,初兰才下了轿子还没进府门,便对刘顺道:“先别让人知道我回来了,你去把张端悄悄叫过来,别让任何人知道,我有话问他。”
晚些时候,墨云得知初兰回来了。他知她一早急匆匆地离了府,猜得大概是与凌天的伤情有关,却也想不到到底是怎样的状况这会儿听说她回来,便急忙去了凌天房中。
他敲了敲门,不等回答直接推门进去,但见屋中只初兰一人坐在床边,垂头啜泣,双目肿得桃核儿一般。
墨云只觉事情不妙,走到跟前,轻声安慰道:“怎么又哭了,你那朋友不是说有七八分能忆全方子的吗?我看他不似说谎,你只安心等两日,等他把解药配好了,凌天自然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