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而笑,举杯共饮,心照不宣。
三日后,王家大宅高朋满座,公主主婚,王绰纳小,此等大事,商泽的显贵富户们自然要来凑凑热闹。整场大礼从早到晚,足足办了一天,倒比迎娶正室还要隆重铺张。
宴上,初兰端了酒杯,略带醉意的对卢秉义道:“卢大人,往后本宫可就将冬青交给你了,他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本宫是个护短的,最看不得自己人受委屈……”
卢秉义苦着脸,勉强挤出几个字:“臣记下了……”
初兰这话说得并不大声,却刚刚能让周围的几个富贾女商听到,众人均不说话,只是面上似隐隐露了笑容。
是夜,王绰、冬青洞房花烛。卢秉义则独坐于书房,百感交集。
一来是苦,虽说自己与王绰是父母之命,但这几年的相处也是相敬如宾,如今自己的女人要与他人分享,心中自是难受。二来是恨,只恨王绰怎么如此目光短浅,只为了一个粉面小厮,竟将四万石粮食白白拱手相送。
何谓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这回算是明白了。他原道这位郜兰公主是个好欺负的,只没想到最后自己落了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不得不暗暗叹服,到底是十几年宫廷倾轧,朝堂争斗中泡大的公主,即便是再弱势,也不是他们能斗得过的。
他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单看今日喜宴上众女子蠢蠢欲动的艳羡神色,便知王绰纳小实是万里长堤上的一个决口,这大水决堤是早晚的事,他是控制不了的。
思及此,卢秉义展开信纸,提笔疾书。书毕,叫来心腹手下,吩咐道:“你速速快马赶往京城,只将此信交给刘大人,记住,事关重大,万不可让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