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何背着一件嫁衣回家乡去?
他为谁绣制的?为哪个女子亲手动了针线绣制红嫁衣?
不好!那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要死,胸口——比那时更抽痛了。哎哟哟,她是不是吃到什么坏东西了。为何从吃过金满袖的口水后就频频胸痛。
捂着胸口,邓钱宝转头看向还在熟睡的金满袖,小心翼翼地重新装好包袱,爬回地铺。
抽痛还在继续,这下,她彻底失眠了。
天一光亮,他们退了房,继续往金满袖的老家走去。
金满袖还是宝贝似地背起那包袱,邓钱宝没精打采地跟在后头,眼神始终落在那像肉刺似的包袱上。
她不停地对自己说,就算金满袖替别人绣了嫁衣,又与她何干?他本来就是成衣铺掌柜,做衣服就是他的工作啊,做嫁衣也不过是他工作的一部分而已……
根本不管她的事,她才不在意哩……
“喂!金满袖!我还没问你哩,你这趟回老家是干什么呀?”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一眼,复又迈步往前走,边走边答,“我没告诉你吗?”
“没有啊!”
“你也没问过。”
“我现在不是在问了嘛!”
“……我娘在催我成亲。她在老家替我找了门亲事。”
咚咚——
她听到自己心口漏跳了两拍,那抹不舒服宛如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她险些就要被巨浪吞没,额上也沁出一头冷汗。
“是,是嘛——你也到要成亲的年龄了呀。”
她怎么会现在才想到。金满袖比她大几岁,她都要准备出嫁了,金满袖早就应该娶媳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