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不是十分了解控鹤军,对于女杀手的了解九成都是来自前一任长媳。
华容添的原配夫人也不是糙包。不过毕竟她的绝大部分精力都要用在练武上,因而琴棋书画都只是略通皮毛罢了。远远没有梅久这般造诣。
这些东西不可能生来就懂,尤其字。没有十几年之功,绝对写不成那样,一个女杀手怎么会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这些事情上?太夫人很费解。
“媳妇谨遵母亲教诲。”梅久起身道。
太夫人看她一举一动都似养在深闺的姑娘,更觉得不可思议。她对华容简和华容均道,“你们先忙去吧,我与老大老二家的说说话。”
兄弟二人略显诧异,顿了两息才起身离开。
侍婢换了茶。
太夫人挥手令一众侍女退下,只留了一个婆子一个贴身侍婢在身旁。
“你二人是怎么嫁进门,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我也不愿意费口舌兜圈子。”太夫人平素对夫君和儿子言听计从。让人感觉是个特别没有主见的女人,但是此时此刻的威势却让人觉得压迫,“拘在这一方院子中不比暗夜行走、快意生死来的畅快吧?”
她话中颇有深意。
梅久道,“萍生于水,却无根飘零,若有一柸黄土,我愿碾落尘泥。”
她的意思是,身在控鹤军中也是形势所迫,如果有人能给她一片安宁。她愿意死在这片安宁之中。
她迎着太夫人审视,目光坚定。她常神态楚楚,而这眼下却收起了所有的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