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了梅花里的地窖中,满身是血的启长老躺在他面前,苍老的声音响起在耳边,一字字,一句句,都清晰无比。
思归,莫负情之一字。
莫负情之一字……
情……
莫思归反复念叨这个字,眼前一晃。又瞧见与启长老学医的许多琐碎小事。莫思归一向对他教授的医道之事记得最清楚,而这些事情仿佛从未刻进他的记忆中,然而,在梦里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梦长漫漫,总有尽头。
曙光之中,启长老拄拐杖,笑望着他,目光中有慈爱、有期盼也有深深的担忧。
“既然死了就安心去,别瞎cao心……”
莫思归嘀咕一句,在刺眼的光线中醒来。朦胧中居然真瞧见一个人站在面前,强烈的光从背后照进帐子里,看不清其面容。
待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会儿,他才看清楚面前之人是安久。
她一脸好奇的道,“你哭了。”
莫思归抬手摸了摸脸,竟然真的满脸都是泪水,他呆了几息,给自己找个不太完美的借口,“一定是阳光太烈。”
“楚定江说。辽国急着要顾惊鸿的心头血,不管药箱里的药是不是真的,都会拿那药童来威胁你,他叫你不必担心。”安久更加好奇了。“你真的在乎那个药童?都偷偷哭了,你都没有为楼明月哭过。”
“收起你那一脸夸张的表情!”莫思归哼道。
“我接触过不少心理医生,对此也略有了解。”安久认真的给他分析,“你这样压抑自己。很快就会抑郁。”
莫思归瞪眼,“难道像你一样胡乱发泄,最后变成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