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想过很多可能,惟独想不通他给的答案。楚定江若是真的华容简,华府那个风流纨绔的人是谁?
“句句属实。”楚定江道。
“你比华容简粗一圈。”安久突然想起了以前躲避追杀时曾经钻在电影院的角落里看过一个片段,里面一只体型庞大的猛犸象一直以为自己是只负鼠。楚定江就像那只猛犸象,明明体型这么庞大却催眠自己是华容简。
安久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楚定江想上八辈子也不能明白他比那个华容简粗一圈有什么可笑,只等她笑够了,才无奈道,“为何发笑?”
“只是忽然觉得你很有趣。”安久如实道。
她不太会处理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不知道怎样去维持一份感情,但她清楚自己对楚定江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她暂时不想与他桥归桥路归路。
“你看这里。”楚定江眼睛里溢出笑意,安久的态度给了他坦白的勇气。
楚定江将那雀子灯拿过来,十分珍爱的摩挲着,“这里是我的家。”
他褪去了豪气慡朗,也褪去了冷酷,一个高大的身影罩在微弱的灯光里,显得格外孤独寂寥,“我生于战国的赵国。犹记那时公子范叛变,我百般劝阻父亲不可追随,说赵主睿智可堪造就。但无人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于是我只好暗中谋划退路,最后公子范兵败,我踏着盟友武氏全族的尸体一力保下了华氏,从此担上叛国、叛主、叛族的名声。如今杨谷水畔糙萋萋,不知哪一捧土曾是我当年……”
他再睁眼时还是华容简,只不过世间已经沧海桑田。
他带着记忆再次降生在华氏,大宋第一世家。
忍耐两年,他终于有机会翻看族谱,在里面找到了曾经那个自己——华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