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颂取下斗笠,带着浑身水汽,踏入屋内。
一进屋便看见了光着上半身,背后绑着荆条的刘青松。萧颂脸色陡然冷了下来。
“桑先生说,知错近乎勇,你就看在我还负荆请罪的份儿上,原谅我这一回。话说那炸药也就是威力稍稍大了点,想想我一个小郎中,能凭着记忆中的一点印象把它弄出来,已经不枉……”刘青松说着说着,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冷飕飕的,头皮发麻,不禁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转回头,对上萧颂一身的寒冬腊月,干干地咽了咽口水,“九……九郎,你回来啦?”
“刘青松!”萧颂从牙fèng里蹦出三个字,刀子似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你说是桑辰教你负荆请罪?”
刘青松连忙点头,“桑先生是名流大儒……”
他话说了一半被萧颂吼断,“他也教你大半夜的光着身子跑到一个未婚娘子房中?要耍流氓给我滚到别处去。”
内室,晚绿撩开帘子走出来,压低声音道:“萧郎君,我家娘子刚刚睡着……”
这句话犹如一根闷棍砸在刘青松脑袋上,比萧颂大吼还要打击人,敢情他吧嗒吧嗒地忏悔了半天都是白说?
萧颂的心情稍微好了点,瞪了刘青松一眼,压低声音道:“还不把衣服穿好!”
刘青松一把抽掉荆条,在后背上划了一道血痕,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欲哭无泪。
自从冉颜苏醒之后,不是睡觉就是和萧颂在一块,他趁着这个时间反复思虑怎么收拾自己惹下的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