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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便有人飞奔向济王府,将最新的军情卷宗抄送过去。

宋与泓尚有倦意,喝了口浓茶,站起身亲将路上折的两枝朱砂梅插到青瓷大花觚里,深深地嗅了嗅那寒梅清芬,方才坐下来打开卷宗。

涂风走了进来,待说不说。

宋与泓问:“什么事?”

涂风迟疑片刻,方道:“殿下,南安候夜间没有回府,似乎宿在了琼华园。”

宋与泓顿了顿,“这个……也不奇怪。当年我喝多了,或一时犯困,也会歇宿于琼华园。”

涂风道:“可与往日不一样……剧儿说,近来南安候常去纠缠郡主,二人谈琴论曲,非常投契,倒与当年和宁献太子相处的情形仿佛。而且,昨晚南安候是在缀琼轩洗漱更衣的,并在郡主房中待了半宿,才起身到齐三公子那院里去住。想来,应该是怕整宿住在缀琼轩会惹人闲话,于郡主声名不利。”

宋与泓冷笑道:“若朝颜看上谁,还怕惹人闲话?何况……”

他英气的眉眼闪过疲倦和无力,声音也低沉下去,“便是朝颜真与韩天遥寝宿一处,我又能如何?她……她终究会嫁人,终究不会是我的妻子。”

涂风几乎急得跺脚,“殿下!你安排属下覆灭花浓别院、嫁祸施铭远之时,何等城府谋略!十万忠勇军重要,郡主难道不重要?”

宋与泓苦笑,“涂风,你错了!郡主比十万忠勇军重要多了!正因为郡主重要,我才不能去动韩天遥。她好容易走出来,怎能让她再伤心!”

“可如果有一日,南安侯察觉了真相,或郡主的心完全偏向了南安侯那边,变生肘掖,恐怕……”

“那至少,该是和靺鞨人这场大战结束后的事了吧?”宋与泓沉思,“那时候,忠勇军是怎样的情形,韩天遥又是怎样的情形……都难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