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易棱回到帝都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公司报道,而且去找他的心理医生。
这是他和医生每月约定的日子,下午六点整,他踩着夕阳一步一步踏在白色的地板砖上,每一步都维持着同一频率。
他的心理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这一片很有名气,收费也非常昂贵。穆易棱已经在这里治疗了快一年,和医生早就熟悉起来,医生正在等他,见他来了,随手抄起钢笔。
“最近怎么样?给你的书看完了吗?”
“看了一部分。”穆易棱坐了下来:“这个月还要做脱敏治疗吗?”
“跟我具体说说你的近况,等你说完我们再说治疗的事。”医生拿出一张纸开始记录。
穆易棱一边回忆一边讲,桌子上的钟表滴滴答答,时间过得分外快。
等他说道最后停下来,医生也刚好写完了最后一个句号。
“药可以完全停了。”医生说道:“这个月尽量维持,也不用太为难自己时刻注意。毕竟我们最初的目标就是不影响正常生活,现在基本已经达到了。”
“我还记得你当初最严重的时候,每天要洗无数次手。”
“洁癖说到底,还是强迫症的一种,是病就总会有治好那天,下不了猛药也急不得。”
穆易棱点点头,在登记本上签下时间和自己的名字,他和医生道了别,医生微笑着站起身来送他向外走去。